果呢?

倒让个外人把水搅的浑浊不已。

齐老太太什么话都没有说,堂屋内也是静寂一片。

直到老太太问了一句:“太医,燕姐儿的嘴上的肿胀明日可能消退下去?或是用脂粉遮上一遮,可能两全?”

分明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语,可堂上的诸人却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,目光汇聚在紫檀木太师椅里目光矍铄的齐老太太之上。

她已不再年轻,面庞上沟壑深深的纹路里藏着年轮般的老成与深邃。

“三小姐的状况不算严重,喝一剂药下去,再好好休息一夜,明早再敷一层脂粉,应是瞧不太出来的。”朱太医如此陪笑道。

齐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,便对一旁发愣的李氏说:“我记得你身边的那个百灵是个上妆的好手,明日让她给燕姐儿上妆。”

李氏应是。

齐老太太又说:“今日就让燕姐儿睡你房里,你好生照管她,你们先回屋吧。”

她怕齐容燕一人睡不好,想东想西地哭上大半夜,明日嘴好了眼睛又肿了。

李氏点了点头,她最厌恶这等勾心斗角的事,既是能躲,自然要躲的远远的。

她一把拉过仍在哭哭啼啼的齐容燕,温声劝慰了她几句,将她带出了朱鎏堂。

处理好了齐容燕,齐老太太才把目光挪移到了婉竹身上。

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这个貌美、大胆、聪慧的女子,思忖了半晌之后,才缓缓勾勒出一个笑影:“你起来吧。”

婉竹缓缓地起了身,斜长的影子正好踩在杜丹萝的脚下,明明只是一道摸不清抓不住的昏黄光影,却让她没来由地心口一颤,竟是把往日里的尊卑颠倒了一番。

换成她不敢去打量婉竹了。

“玉哥儿,你去你老子书房里把那一方烟石墨斗拿了,再送朱太医回府。”齐氏倏地出声道。

齐衡玉闻言朝婉竹递去一眼,见她神色宁静,正垂头望着自己手里的软帕瞧,便望向了齐老太太,说:“老祖宗明察秋毫,必不会冤枉了一人去。”

齐老太太瞪他一眼,只道:“放心去送。”

齐衡玉这才领着朱太医走进了沉沉的夜色之中,齐国公也怕留下来会让荣氏尴尬,便寻了个由头带走了月姨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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